站在山西運(yùn)城鹽湖岸邊,望著湖繞城、水接天窮碧無限的湖面,唐朝詩人劉禹錫的詩句,“湖光秋月兩相和,潭面無風(fēng)鏡未磨。遙望洞庭山水翠,白銀盤里一青螺。”常從游人的口中接連誦出。不曾見過湖泊的人,不會有這種感受,沒有在湖岸邊啃過秋天的甘蔗和烤地瓜,或是吃過湖邊人家的小吃,根本體味不到人動湖寧靜,車行湖草深,以及湖面中秋色,靜如境里清的愜意。
久居西安古城,登過周圍的五臺山、翠華山、太白山,目覽過經(jīng)緯分明的渭河,和山水融峪流不盡的灃峪、子午峪、清峪、太平峪、澇峪,就是未見過“一雨鹽湖水面平,淡磨明鏡照檐楹”的真實(shí)狀態(tài),此次一見,開闊了眼界,增長了見識,識得了湖河江海不同的風(fēng)采。
鹽湖位于運(yùn)城以南,中條山以北。通往運(yùn)城的公路把鹽湖截成兩半,整齊的楓楊樹呵護(hù)著湖岸,長長的湖岸上,是望不到頭的車龍和游人。鹽湖或許沒有洞庭湖、鄱陽湖那么活躍,它靜得如同鑲嵌在大地上的翡翠,溫柔地閃耀著寶石般的光芒。在我眼里,鹽湖靜謐遼闊,波光粼粼,群峰倒影山浮水,一堆蒼煙收不起;細(xì)雨霏霏時,煙波浩渺,秀島深沉,水天神韻。來此之前,只是在書上讀過湖面、江水、海濤的詞,不知道其中水的狀態(tài),常常靠著膚淺理論,推論湖水流動的情景,今日親臨鹽湖,足踏湖底草,挽袖捉游魚,自拍遼闊水域的小我,錄攝湖中小島的綠瑩。
人都說,鹽湖水鹽濃,類似“死海”,人在水中可以漂浮不沉,為此湖邊的孩子,都踩著溢出湖岸的水,嘗試那人在水上漂,心隨流水逝的喜悅。但,湖水清涼、秋草深沉,嚴(yán)肅的水面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深坑,故而,游客珍惜鹽水里漂浮,終不敢跳下湖豁出去一回,都體面地在淺灘戲水,借游艇浮動,把自己融進(jìn)水天一色碧波漾,歡聲笑語喜盈盈里。
“碧水無風(fēng)剪影清,青山不服日光情。水涵秋色鏡中天,波搖石動水縈回。”看著熠熠銀光照人心,萬千生態(tài)具能呈的情景,自己不免思緒萬千,因?yàn)橹链艘挥?,看到了世界之大,看到了個人渺小,看到了真正的湖河秋月奇觀,懂得了靜聽湖水輕拍岸,清澈水域洗塵囂的深意。